本本2019生日贺文 (上)

这篇大约会是六七千字左右的短篇,目前写了一小半,剩下的希望能在明后天写完(拖延症晚期_(°:з」∠)_)

配对是 马律师(夜魔侠)/ 鲁迪·贝勒(造雨人)

尝试了新的写法,希望能写好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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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天。

这是其中的第99天。

我不确定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我究竟学到了什么。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如强尼说的,有点喜欢那家伙。如果有,那也极有可能是因为他触发了我的“关怀综合征”——他们说我喜欢照顾弱者,尤其是那些身体上有残缺的人。这名字也是他们发明的。

拜不堪重负的公共交通所赐,我来到市政厅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庭审十点半开始,我还有时间整理一下衣服。早上出门的时候我花了半小时找领带——这是我这辈子做的第二桩蠢事。第一桩发生在前天,我接到房东的电话,他告诉我房子不租了,叫我立马三刻滚蛋。我辗转徘徊,最后带着一车顶纸箱走投无路敲了那家伙的门。

“你迟到了。”

我听到他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对此我已经毫不意外。倘若我踏进他的事务所的第一天还想着或许他需要很多帮助,和案子有关的,和案子无关的,眼下我也不再那么想了。他在他漫长的黑夜里,一定学会了很多我所不理解的事情。生活上的,和生活以外的。

“鲁迪,你在想心事?”

他猜对了。但我从没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看不见,所以他一定不知道我现在还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表情可能看上去像是一大早就掉了一百块钱。

但他毕竟是我的前辈。我还要靠他给我的这三个月来的“学习”总结最后写上一个A。我得从法学院毕业,所以我需要A,越多越好。

“我没来得及整理仪表。”我把资料到长椅上,摆在他动动右手就能够到的位置,“我想先去梳理一下。默多克先生。”我坚持用他的姓氏来称呼他。因为他算是我的半个导师,而且我想我可能还没和他熟到应该直呼名字。虽然他倒是从第一天开始就叫我鲁迪。

“前面一场庭审被耽误了。运气不错,时间还够喝上一杯的。”他嘴角微微扬起。我能从他的黑色镜片里看到自己头顶翘起的头发。

“我五分钟就回来。抱歉我迟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笑里有一些别的含义。他可能又在打什么算盘——我经常有这种感觉。在庭审的时候,以及在我向他汇报案件一些新进展和新物证的时候。

不过更多的是在庭审上,他会突然像是得了什么道一样,变得犀利无比。总是让我觉得也许我看到了心目中向往的律师的样子,帮助弱者伸张正义。

但那些案子不是输了,就是草草地以和解结束。可能这也是我至今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喜欢这家伙的原因。我总觉得他没有尽全力。

“不用着急。被告不到开庭是不会出现的。他们那种人都那样。”

 

***   ***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他总是说得很对。只是不能每次都赢得官司。

他开始盘问被告。问题都是精心设计好,期冀能一步一步引出被告辩词上的破绽。对于设计提问这一块,默多克教了我很多。他的确懂得揣摩人心,他的合伙人——弗兰克林·尼尔森,或者叫“弗吉”就私底下对我说,即使找遍整个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都找不到第二个像默多克那样懂得辨识谎言的人。

也许是真的。因为至少我从来骗不过默多克。就像我无家可归辗转半宿最后不得已敲响他的房门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陪我一起喝了好几杯,即使我始终坚持我只是被邻居半夜装修的恶劣行径搞得睡不着觉。

“先生们,女士们。我们今天齐聚一堂,是为了寻求正义和公正。”

听到这里,我明白他要开始最后一轮猛攻了。这是他每次对被告狂轰滥炸之前都会说的开场白,也是我最喜欢听的一段话。我不知道他自己是否曾经意识到,他说这些的时候那坚定而又意气风发的样子,就像手握公正之剑的天使一样光芒闪耀。他是个盲人,但这丝毫没有削弱他说这些话时候的气势。相反,也许正是因为他看不见,那些来自恶棍的凶狠敌视,或者来自有权有势者的耻笑鄙夷,在他面前全都没有用武之地。

这是他的高光时刻。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他那样无所畏惧。

“索德先生。你能否为法庭陈述在今年五月十五日晚发生的事情?”

这是一起蓄意报复伤人案件。站在被告席上的乔思卡·索德是地狱厨房附近一个恶名昭彰的“办事人”。这个大块头身高可能有两米,站在超过一米九的默多克面前,都看上去像座山一样。这个恶棍平时帮地狱厨房做些讨债和打人的活。这样的人在地狱厨房附近有很多,但这个家伙的恶劣远胜于其他人。因为他总喜欢在收完债之后顺便欺辱欠债人家中的女眷。有人说他甚至对十几岁的孩子出手,但是每一次他都逃脱了。

“我去了乔纳森的酒吧。你知道他欠了我一些钱。”索德表现得毫不在意,“我那天去收余款,乔纳森恰好不在,是他老婆安吉拉把钱拿给我的。点了数结果还差一些,于是安吉拉就提出用一些别的方法来偿还。随后我们就去了酒吧后面的小巷。”

听着这些,我真想冲上去撕烂那张狗嘴。我不知道默多克是怎样做到完全不动声色,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也许是因为他看不到那个可怜女人满身淤痕的照片,也看不到那个恶棍此时此刻的表情,所以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得波澜不惊。

“安吉拉是个狂野的女人,她喜欢玩一些特别的花样。之后小巷里发生的事可都是你情我愿的。安吉拉可是非常享受整个过程中的每一秒时光。”

说道这里,默多克忽然侧过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对我“看”了一眼,嘴角的弧度仿佛是在对我说“年轻人看仔细学着点”。

“索德先生,”他紧接着流氓得意洋洋的陈述问道,“你是否明白在法庭上当庭做伪证的后果?”

我扶着额头。

再一次,我怀疑来默多克事务所学习是不是真的是个好主意。

 

***   ***

 

“我们败诉了。”

“没错。”

“你看上去一点都不沮丧?”

“诉讼并不是感情的游戏。对安吉拉来说,当务之急是得到一些赔偿。她没有保险,需要经济上的援助来支付医疗费。眼下这时候先和解渡过难关比争一口气更好。”

我无法反驳。

默多克是对的,他总是考虑很多,对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也看得透彻。但我始终认为律师应该为受害人寻求公正。钱可以通过别的途径得到,但公正错过了,可能就不会再有。

“小伙子,”默多克突然拍了拍我的肩,吓得我赶紧拉住他的手臂。他是盲人,我们刚出市政厅,还走在这除了彰显气势以外毫无他用的三十级白色花岗岩台阶上。我不希望在我实习的最后一天还得把不小心滚下台阶的“导师”送去医院。

然后,就像曾经发生过许多次那样,默多克似乎把我当成了他的人形自走拐杖,不但干脆收起了他的导盲棍,改成与我“哥俩好”式的勾肩搭背,还把他放资料的皮包也塞到我手上。

“鲁迪,我明白你心里怎么想。我以前也和你一样,总是急着把事情一次性做完。”他凑到我耳朵边上,轻声说了一句他从未读过的句子。

“做这一行,你心中得要有一种信仰。正义永存。即使不能在审判席上找到正义,正义也终有一天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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