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ㄣ茶茶ㄣ

（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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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DAY 0

• William Cage少校说对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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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这车还能跑地再快些吗！”

Ben的嗓音比平时提高了五度、或者六度。如果换做其它时候，Matt一定会嘲笑Ben的破锣嗓子，可眼下就算Ben破了音的高声抱怨堪比汽车急转时候轮胎在地面上的尖锐摩擦声，Matt也一点儿都没有心情调侃丈夫。

他的注意力全落在紧跟车后的那几只工蜂身上。

这些东西自从许多年前从天而降之后就一刻不停地袭击人类。William Cage少校和Rita Vrataski中士因为机缘巧合意外得到了这些外星来客的能力——一种从代号alpha的“雄蜂”身上获得的，能够使时间倒流的力量。这种力量就像上帝之手一样强大，它给了Cage少校和Vrataski中士一遍遍尝试的机会，最后终于将蜂后斩落马下。

至少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是这样。但是这些东西并没有消失。它们就像是蝗虫一样，只是在某几个夏天里销声匿迹，然后又成千上万地出现。“没落”行动（Operation Downfall）以及它的改良版不断武装人类，但那些东西也跟着进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人们还是无法摆脱这些怪物……

“右边有两个！快追上来了！”

“左边也有一个。妈的这车快没油了！”

“我们刚才过了三号公路，前面就是机场，剩下的油应该能撑到那儿吧？”

“但愿如此。”Ben瞟了眼身边正反身趴在副驾驶椅背上的Matt，“你做什么？快坐好！”

Matt充耳不闻。他掏出挂在枪套里的军官配枪，打开保险栓晃了晃：“我觉得我能打中那东西。”

“别轻举妄动，你会激怒它的。”

“我可不觉得它们现在能用心平气和来形容。”不知怎么的，Matt总有一种预感。当他们将实验室里那只alpha的尸体搬出来的时候，这些东西就拿定主意要将他们所有人都血祭。先一步发动的货柜车也许已经抵达机场了——那个他们所知的最近的撤退点。有着金牙和老式流氓微笑的特种兵中士没有像他许诺的那样赶上来；带着妻子逃命的Camus少校在够到车门前就被一只工蜂在身上捅了两个血窟窿，夫妇两人都已经命丧黄泉；Carter中校和他兄弟驾驶的路虎在上一条公路出口处被追上了，两只张牙舞爪的杂种跳到车顶，用那些金刚触角在车上乱扎一通。Matt不清楚Carter中校身上最后有几个洞，反正也没什么可探究的了，因为那辆路虎眼下已经是一团焦黑冒烟的废铁，里头的尸体恐怕也已经烧得不成人形。

Ben看了眼车后，踩在油门上的脚更加用力。

“把我的枪也拿去，然后祈祷能够歪打正着打中那些东西吧。”

他们都是后勤军官，射击对他们来说，就如同遥远学生时代的体育课。Ben发誓如果他预料到有今天的话，当年在靶场的时候他一定不会趁着教官背过身去的时候偷懒的。

也许幸运之神真的就像传说中的那样，总是眷顾勇者和菜鸟。总之当Matt发出胜利呼声的时候，Ben也赶在最后一滴油烧尽以前拐进了军用机场。

***

然而机场已经陷入无序的状态。这个机场很小，平时仅用于运输一些军用物资，一方面这里距离集合区和实验室都比较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不影响民用设施同时也为了保密。机场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快速反应设施都齐备。眼下，这个机场几乎无法运作，一架飞机偏离了路线，横着停在两条跑道中间。它的机翼剐蹭到了另一家刚刚拉升起飞的飞机的起落架。

眼睁睁地，那架刚刚起飞的飞机又落回地面，偏出跑道，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撞到了机场指挥台。

爆炸，坍塌。浓烟滚滚。

穿着联合防御中心配给的步兵盔甲的士兵朝第一架偏离路线的飞机跑去，他们举起手里的巨型狙击枪不停射击。飞机爆炸了，火光里三团黑色的影子如幽灵般出现。一个跃入空中，两个贴着机身仿佛无骨的鬼魅，往士兵们扑过去。

“哦上帝啊！”

Matt看向Ben的方向，与丈夫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往机库旁边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跑去。

一些士兵和他们一样涌入那栋建筑，一些士兵则穿着盔甲笨拙地走了出来。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我也这么想，可是我没有别的主意了。”

“它们真的有用吗？”

“我不知道。我从没真正试过那东西……忘记上个月我在节目上说的吧，台本上这么写着，我要么照着念，要么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你回来之后跟我描述的就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我穿的是一套模型装甲，上面的武器都是假的，只是为了看上去威风凛凛。我告诉你了，可你当时的注意力都在别的地方！”

“好吧。”对此Ben无话可说。当时Matt向他抱怨的时候，他正忙着一边夸Matt在镜头里的容姿，一边上下其手。

Matt没好气地又瞪了Ben一眼，补了一句：“但是说明上一直都声称这东西几乎不需要训练就可以操控，有全套的傻瓜设置。它有民用版，价格昂贵，那些脑满肠肥的富人几乎人手一个，我觉得他们如果都能操控这玩意儿的话，那这东西大概就真的像宣传说的那样容易使用。”

也许宣传说得没错。

也许这东西真的经过几轮改良之后变得更加轻便好用。

也许在众多谎言里，盔甲的广告语真的只是一段略微夸张润色过的实话。

总之当Ben在一名中士的协助下——愿上帝保佑他——仅仅花了几分钟将步兵盔甲穿戴整齐，他希望这件现代科技装备能让他和Matt撑到救援抵达。

他不是士兵，Matt也不是士兵。要不是某些机缘巧合，也许他现在正在经营一个小小的牙医诊所，而Matt可能是一个普通的专栏作家，或者中学教师。他可不打算去充当什么英雄人物。他的地盘是在实验室里，就像Matt的是在人群和镜头前面。

“我们得找个地方。”

Matt探出头去看了两眼，点头同意：“我现在不觉得这是巧合了。”

“不是巧合，它们就像是计划好的。”Ben有些后悔，“我本来不同意挪动那东西的。那个怪物，那摊肉泥。我应该坚持原则。”

“这真是糟透了。”Matt拨弄着盔甲上的终端——那东西装在左臂上，是一台小型计算机，“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设置那么多种语言？还有……安全模式……安全模式……为什么安全模式没有一键开启功能？”

Ben看着Matt不停戳点终端的触摸屏，心想也许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他们应该递交退役申请——反正有些民办机构也在从事一些针对这些变种怪物的研究，而且Matt似乎对他的宣传工作早就有了诸多不满。

“终于搞定了。”Matt举起手臂做了个瞄准的姿势，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帮Ben也设置好安全模式。

“至少我们现在不会击中彼此……”

“小心！”

Ben的视线越过Matt的头顶恰好看见有一段蓝色的鞭状物从二楼破碎的窗口探进来。他看过太多这种怪物的资料——影像里，以及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实物。他认得那个颜色。那种在不久以前还作为和平象征被多数人喜爱的蓝色，如今已经变成噩梦中最深的一环。

那是一只alpha的触手！